十年磨一剑

我只是想认真地讲一个故事

[琅琊榜/蔺靖/苏靖]无双 章二十七 庆幸

    礼部负责接待的官员都觉得大渝这次派来的使臣比以往的可爱多了。

    梁渝接壤,关系几乎从来没有友好过,实力又在伯仲之间,两国官员每每交锋都是火花四溅。加之近年来大梁国运渐强,隐隐有压一头之势,因而大渝使者近来过来访问的时候,脖子都梗得跟只准备打架的斗鸡没什么两样,目光话语都带着刺,非得把接触到的大梁官员戳几下心里才痛快。

    偏大梁得保持主人风度,脸上挂着的假笑恨不得皲出几道裂口来都还得把气往肚子里吞,因而每次接待大渝使者的差事都被下面的人推来搡去好几番才能落下来。

    不过这次应该不是太担心了,主事的侍郎委婉拒绝了到达下榻处的笑得跟个花卷似的使臣手上塞过来的金豆子,看着对方明显释放出的善意舒了口气,便寻了个由头告辞了。

    花卷使臣看人走开了,脸立马绷成了一个暗黄的腌萝卜。他命随行放置行装并四处查看后,便被舟车劳顿累着了般打了个哈欠,关上门睡觉去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有人送了几坛子酒进了行馆又走了出去,不过人来人往的,也不惹人注意。


 

    “飞流何时跟你回琅琊阁?”

     蔺晨施施然放下手中的药草,抬头,看着耿直著称的太子殿下脸上透着一股害怕心思被识破的窘迫。

    以他的聪颖,自然知道萧景琰的真正的意图,更别提这句似乎费尽心思的委婉话在他眼里实在笨拙地可爱,他微微挑眉,“等你身体好了再说我回琅琊阁的事。”

    萧景琰犹豫了下,“我们这样。。。似乎不妥。。。”

    “都是大男人,哪里不妥?”蔺晨笑着拍拍袖子起身,走到萧景琰身边,一片潇洒坦荡,“医者仁心,你不必介怀自己有何不合太子身份的地方,我不会在意,更加不会与人说道。”

    “至于旁人,更不需担心了,我可以跟你担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此事。”

    “不是这个原因。”萧景琰皱着眉头,下意识的否认了,“只是。。。”他下意识地想分辩什么。可是又找不到下一句台词,因而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略有些烦心地思索,因而没有看到身旁人的神情,宠得化不开的眸子里透着点狡黠,又有一些患得患失的庆幸。

    他现在如同面对一个棋局,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对面已握半壁江山,幸而并非一块铁板。

    而他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翻盘。

 

    蔺晨看着萧景琰,灼灼的眼神盯得注视案宗的萧景琰耳根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案上的茶花都似微微绽开了几分。

    萧景琰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拉开话题,“看战英传回来的消息,似乎他在土匪山头受了些苦头,幸被你所救,信中语焉不详,只道你是知情人,能讲与我听么?”

    蔺晨轻轻一笑,溢满宠溺水光的朦胧眼里似乎有光闪过。

    当然不能。

    如果说了,你就懂了。

    如果现在你就懂了,那我便输了。

    “竟不知道我们的太子殿下竟是如此八卦。”蔺晨嬉笑着扯开话题,“他倒也没有受多大苦头,只是些皮肉之苦,不必太担心。”

    “反而现在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吧。”

 

    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皱了皱眉,萧景琰倒是显得比他轻松地多,“自我见蔺先生这些日子,也就给我诊脉的时候能见到你这般正经。”他开着玩笑,“又不是不治之症,拉着脸作甚?”

    “自我见你这些时日,你也就是被诊脉时候的表情最为轻快。”蔺晨轻飘飘打回这句话,心底却有一丝暗影掠过。

    也许在萧景琰的心里,所有的事情都比他的身体重要吧。

    所以短短的三年,一个习武之人的脉象竟然变得这般虚浮劳损,郁结无力,虽不会立时暴毙,但也是短寿之相。

    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恐怕最长十年,他就能听到萧景琰薨逝的消息了。

    幸好被发现了,只需要对症下药,应可保无虞。

    虽然或许下得是重药,但是。

    幸好。

 

    蔺晨有些庆幸地舒口气,却发现萧景琰的表情有些闪躲,与前几日某个时分有些相似。

    他看向窗外,视线抓到了夕阳露在地面的一线尾巴,嘴角开始不自觉的上扬。

    蔺少阁主一边勉力控制着自己的笑容不要太灿烂,一边把自己的语气伪装地若无其事,生怕刺激到某人。

    “天快黑了,该休息了。“

    萧景琰垂着的头几不可见地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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